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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师总是不生气 <缘起篇><现实向>

未时至:

啊娸.:



橙心橙意:







讲一个程程千方百计惹马老师生气,奈何马老师就是不生气的故事。








两发完结,时间线混乱,性格二捏,当架空看吧,希望考据党不要抓虫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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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温柔,脾气顶好。
















  这几乎是每一个认识马嘉祺的人对他的评价,尤其在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里,这样温和的人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所以丁程鑫和陈玺达打了个莫名其妙的赌。
















  七月流火如抽丝,重庆即使在夜里十一点依然闷热。陈玺达仿佛一只大型犬,全身汗湿趴在落地窗前大口喘气。
















  丁程鑫撩起短袖下摆去擦额头的汗,抬脚踹他,“起来,跳的什么玩意儿。我奶奶加班加点学一学也比你像样子。”
















  “大,你真不是人啊。连着跳了四个小时,你看看我这腿。”他一提裤脚,脚腕肿如香瓜。丁程鑫又去踢他,让他躺平,坐上去给他拉筋。
















  正扯得他呲牙咧嘴,就见隔壁音乐教室一个带着渔夫帽、挂着耳机的人匆匆路过去坐电梯。
















  丁程鑫道,“你有他一半让我省心,我就要去菩萨面前还愿了。”
















  “他也不是人,你说他是不是没有知觉?我从来没见过他生气。”
















  接着又歪头想了想,“伤心也没有。。。卧槽?仔细一想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他除了笑眯眯和平静以外的情绪。你说他是不是机器人啊?”
















  丁程鑫也转眼睛,手上一使劲掰得陈玺达嗷嗷乱叫。
















  他毕竟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狡黠道,“不如我们试一试,他到底怎么样才会生气?”
















  “我看可以。我赌一顿火锅,你就算吐他口水他也不会生气,他永远也不生气。”
















  “你也太怂了,我加码,一顿火锅加按摩一周。我一周之内就让他发火你信不信?”
















  所以这场荒唐的赌博就引发了丁程鑫接下来一周的种种无法解释的行为。
















  比如十个人凑在一起排舞,虽然排练厅确实小,站不开,可是丁程鑫总是能准确的踩到马嘉祺的脚。有的队形隔着十万八千里,他换位的时候仿佛踩了凌波微步,总是能不动声色的踩上一脚。
















  马嘉祺的一双小白鞋踩得灰头土脸。他这个人虽然不洁癖,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井井有条。所以一下课就脱了换上别的板鞋,到处找湿纸巾去擦。
















  丁程鑫厚着脸皮来讨打,嘻嘻哈哈的说,“新鞋嘛,踩一踩才去晦气。”
















  心里想,发火发火!翻脸翻脸!凶我凶我!
















  可惜他未料到小马哥是一尊修炼多年的精怪,也笑嘻嘻指着自己脚上的鞋,道,“我这双也刚买的,大师给我开开光?”
















  丁大师让他这样一搞,好生没趣,一边唠叨着“开光998,小施主没有佛缘,罢了吧。”一边飘去打刘耀文的手,“这个动作不要弯,说了几遍了,不好看!”
















  可是如此就作罢怎么是百折不挠丁程鑫呢?
















  如果说马嘉祺的特征是好脾气,那丁程鑫就是毅力。
















  次日又给几个小的开小灶,陪着跳到十二点。弟弟们各个折磨的不成人形,大汗淋漓躺在地上。丁程鑫去办公室问马嘉祺在哪,工作人员说半小时前就回宿舍了。
















  丁程鑫坏笑,给他打电话,来势汹汹仿佛很生气似的,“赶紧来。老幺说没你跳不了wave,我是教不了了,你来。”
















  马嘉祺有点为难,“我刚洗完澡。已经十二点了,今天就饶了他吧,明天再练。”
















  话没说完,丁程鑫就佯装怒气,“拖拖拖!前天就说学得会!今天跳的像烂泥一样,这样下去我看也别学了,我和他一起去乡下搞块地种田吧!”然后不等对方回答啪的挂了电话。
















  跳回练习室的时候有点得意,轻飘飘的,挨个给弟弟们压了筋,然后一拍小崽子们屁股,“赶紧滚。马老师马上就到,让他逮住今天加练。”话音未落就不见了人影,小孩各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下没了踪影。
















  丁老师美滋滋地躺在地板上玩手机,心里想“这要是再不发脾气就真。。。”正想到这里,马嘉祺一身清爽T恤帽子,啪的按亮了练习室的灯。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足足半分钟说不出话。
















  丁程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想说些话气他,可是话到嘴边又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尴尬间,马嘉祺已经走进来,伸手给他,丁程鑫一缩脖子,下意识还以为要挨打了。
















  “别在地板上躺着,寒气重。”竟然是要拉他起来。
















  “???”
















  “怎么了?”
















  “没什么。”他攀着他的手坐起来,马嘉祺挨着他坐下,两人背后是这个城市如梦似幻的光,千家万户,像点点橙光星星。
















  少年身上果然还留着沐浴乳的味道,淡淡的,有薄荷的清新。他们胳膊挨着胳膊。马嘉祺的胳膊被夜风吹得凉凉的,贴着很舒服。
















  “。。。那个,刘耀文妈妈突然来了,就,就回家了。”他本来应该说些气人的话的,骗了傻子不要钱略略略略略略你打我啊这类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解释了起来。
















  “恩。”马嘉祺的声线天生给人温柔的感觉,他把手里的矿泉水拧开递给丁程鑫,“你也不要这么拼,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他跳的再好,你又怎么样呢?”
















  丁程鑫满脑子都是他凉凉的胳膊和微微的薄荷味道,完全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乳?”他没头没脑的问。
















  马嘉祺莞尔,说了一个牌子。
















  又安静坐了一会,丁程鑫的妈妈打电话来问怎么还不回家,两个人才坐电梯下楼。他的家和宿舍相去甚远,本来该分别了,他却又问,“要不要一起骑车?到了好打车的地方你再走?”
















  他这是睁眼说瞎话了,哪里有这里好打车呢?
















  夜风吹在他脸上,他深呼一口气,有点奇怪,怪马嘉祺为什么不生气,也怪自己为什么不去气他。
















  次日他和陈玺达一讲,陈玺达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唱“虞兮虞兮奈若何”。唱完哈哈大笑,去拍他肩膀,“大王,你这是要美色误国了呀,我要吃小龙坎。”
















  丁程鑫一咬牙,“小贼!还有六天呢,你可别得意的太早。”
















  中午吃吉野家,工作人员进来统计大家点的餐,丁程鑫报了一个鸡肉饭,他听着马嘉祺要了一份双拼。
















  等餐送到了,两个人坐在桌上面对面吃。
















  丁程鑫等他打开饭盒,就把筷子伸过去,一筷子夹起了所有牛肉放到自己的碗里。
















  然后充满期待的看他:发火啊发火啊!吃的东西都不发火你就真的没救了兄弟!
















  结果马嘉祺一愣,笑着问他,“今天很饿?”一边说一边伸筷子过去。
















  丁程鑫一舔嘴唇,兴奋的想,他要是把肉夹回去,我就作势揍他,打架总不可能笑眯眯的打吧?
















  正美滋滋的想着,眼瞅着对方把他碗里的西蓝花和胡萝卜夹了回去,放在由于缺失了牛肉显得很突兀的白米饭上。
















  “。。。。。。”
















  “怎么了?”
















  “没事,我确实不爱吃蔬菜。”丁程鑫咬牙切齿的笑,十分狰狞,也不去理会旁边笑的米饭都喷出来的陈玺达,用力去戳自己的牛肉。
















  两天后,还是一无所获。他真的做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坏事,比如突然去特别用力的握对方的手啦,莫名其妙的找茬要他示弱道歉啦,在他躺在钢琴椅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扔掉他的帽子啦,和贝贝互相抛扔他的帽子逗他玩啦。
















  竟然一次火都没有发。
















  陈玺达尾巴翘到天上去,天天当着他的面哼唱《四面楚歌》,故意把小龙坎的打折宣传单贴在公司宣传板上。
















  丁程鑫看着笑面佛,恨得心里痒痒,决定祭出大招,搬进了外来务工人员宿舍。
















  他和贝贝住一间,在马嘉祺对门。
















  本来是要整蛊马嘉祺的,结果住进去之后又开始本能的给弟弟开小灶。跳舞弹琴,一不小心搞到夜里。贝贝和霖霖累的手指都动不了,丁程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个监工,也是个陪练,样样自己都要陪着做,体力消耗巨大。
















  时针指向两点,他虽然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乐不可支,悄悄推开了马嘉祺的门。
















  漆黑一片,他适应了一会才摸到他床边。按照计划,他要把他抱起来,抗在肩膀上扔进浴缸里的。
















  可是在床边看了半天,马嘉祺虽然瘦可是却比他还要再高一点,躺在床上也是很大一坨,他不知道怎么下手。
















  正来回比划着发愁呢,床上的人突然醒了,弹起来看他。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马嘉祺眯着眼,半睡半醒间问他,“阿程?”
















  丁程鑫尴尬,想不出来这个时候怎么气他才好,一瘪嘴,道“做噩梦,睡不着。”
















  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嘴巴,这是什么三流电视剧剧情啊。还做噩梦呢,我呸。
















  他正独自羞耻着,马嘉祺迷迷糊糊向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一块地方,拍拍床铺,“来,我会治这个。”
















  “??你外籍人口?”
















  “恩?”他睡得迷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蒙古大夫。”他小声嘀咕,磨磨蹭蹭地躺上去。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哥压力特别大,老是失眠,我看我妈就这么拍他,拍一阵就好了。”
















  后半句话实在太困了,几乎吞在嘴里。他一只手放在丁程鑫腰上,手腕轻轻的动,有节奏地,轻缓地拍他。
















  丁程鑫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他睡不着。又气又新奇,气他为什么不生气,新奇他这样拍着还真舒服。
















  他的腕表滴滴答答的响,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马嘉祺拍他的手慢慢不动了,他还没睡着。
















  他生气,这个人怎么无论如何不生气?难道真是机器人?难道真的便宜了那哈士奇火锅?越想越气,一把扯了两个人盖着的被子扔在地上。
















  马嘉祺一下惊醒,“怎么了?”说话含含糊糊,明显没有完全醒过来。
















  黑暗里探手一摸丁程鑫肚皮,发现没有被子了,就趴在他身上,费力地越过他用指尖捞被子,重新盖在两个人身上。
















  丁程鑫是真的没脾气了,他怕是遇见了修为极高的妖怪,凭他自己是没法使这位神仙现原形的。
















  他推了推马嘉祺,“接着拍啊。”
















  于是那只手又有规律地动了起来,不久他自己也睡着了。
















  
















  
















  马嘉祺均匀的呼吸,等了一会,听见对方的呼吸也匀了,就停下了拍打。
















  此时他睡意全无,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上泄进来的一点霓虹灯发呆。
















  从丁程鑫第一天招惹他开始,他就知道对方不正常。他只是脾气好,不是傻子。何况对方那样单纯,喜怒哀乐都恨不得用微软雅黑加粗字体写在脸上。每当丁程鑫故意气他,又期待的看他的时候,他总觉得对方脸上疯狂飘过“快生气呀!来揍我啊”的弹幕。
















  他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别人口中说的什么,温柔,情商高,情绪稳定。
















  他只是不在乎。
















  单纯的不在乎。
















  与其说情商高,不如说智商高,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点。他似乎比同龄人能看的更远一些,比如他清楚自己的天赋点在哪里,也明白自己要依靠这些天赋去做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的目标很明确,也很愿意为目标吃苦,因为他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懂功利,懂利益的最大化,懂明哲自保。所以当他和一群同龄的孩子在一起,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快银”,因为动作太快,导致对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小心思在他看来都像是慢放,他能揣摩的一清二楚。
















  然而聪明的人千千万,却不是每一个都能像他一样修炼成佛的。
















  因为他内心里还是一个非常无情的人。
















  他发自内心的,不在乎。
















  不像丁程鑫,刀子嘴豆腐心,唠叨了这个唠叨那个,最后还是心疼的挨个陪着开小灶补课。
















  他是一个由衷地觉得无所谓的人,他太明白“同事”是一个怎么样的角色,也明白每个人都只能陪另一个人一段路。因此他也会给弟弟们补课陪练,尽心教学,却不像丁程鑫一样,恨不得呕心沥血,当场就把全身修为传给对方。
















  长夜漫漫,他听着丁程鑫规律的呼噜声,一时毫无困意,于是开始反思最近自己的行为:去公司的时候,他竟然隐晦的提醒了丁程鑫不要为了弟弟那么拼,这不是他的风格,他竟然也开始管起“闲事”来了。这太不正常了。
















  对别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团和气最重要。对自己的事情全力以赴,箭无虚发。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他又默念了一遍这信条,同时心里默默祈祷丁程鑫和陈玺达的愚蠢赌约快快结束,一翻身也睡着了。
















  几天后陈玺达欢天喜地吃了小龙坎,回来躺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打饱嗝。
















  马嘉祺坐另一边写作业,笑着问他,“肚子吃的滚圆,看来是有人请客?”
















  “哥,你别说,这顿饭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哦?”
















  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放下笔饶有兴致的听。
















  陈玺达暧昧的笑,又打了个嗝,一努嘴,示意隔壁疯狂跳舞发泄情绪的丁程鑫,又装腔作势唱到“风在吼,马在叫,丁程鑫在咆哮丁程鑫在咆哮!”
















  马嘉祺噗呲一声笑出来,再重新去看手下的化学公式,一个还原反应怎么也配不平,脑子里全是隔壁那个赌气的小家伙。
















  罢了罢了,他一扔笔,起来伸了伸懒腰,也去隔壁跳舞了。
















  两人正跳着,刘耀文一推门开开心心吃着冰棍进来。一看丁程鑫马上一缩脖子,脚底抹油就要溜。
















  丁程鑫关了音乐喊他,“进来!昨天那舞我接着教你,教到哪里了?”
















  刘耀文不情不愿在门口,看着地面,“让小马哥教我行不行?”
















  丁程鑫一瞪眼睛,“怎么?我教的不如他好?”
















  “也不是,”他怂的不敢和他对视,一只脚来回踢门口的地板,“你教着教着要发火,小马哥就从来不生气。”
















  说完立刻后悔,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丁程鑫这个人责任心非常强,其次就是好胜心。无心说一句他跳舞不如那谁谁谁,他也能不分昼夜在练功房里刻苦,直到你真心赞一句无敌。
















  这简直是肆无忌惮的触他的逆鳞。
















  于是那天过后,尽管愚蠢的赌约早就结束,丁程鑫还是无止境的去挑战马嘉祺的底线。
















  ——我的脾气没他的好?他从不生气?我倒要让你们看看,老实人也是会生气的。况且他多半不是什么老实人。
















  半个多月之后,丁程鑫发现这样做不仅没有什么不好,反而得到了非常多的福利。
















  比如下了舞蹈课,马嘉祺总是在会议室等他,右手放一个小饭盒,里面是几个西瓜球。丁程鑫的嘴巴像猫一样刁,吃西瓜只吃最中间最甜的一块,马嘉祺只要吃西瓜就得挖好了给他留着。
















  比如吃糯米鸡,他甚至不需要说话,对方就利索的扒开荷叶和糯米,把最嫩最鲜的一小块肉放在他的盘子里。
















  比如他感冒躺在宿舍里,马嘉祺就主动留下来给弟弟开小灶,结束还会打视频电话汇报今天的成绩——不听了这些他是睡不踏实的。
















  再比如,学校的老师留了些默写的作业,交上去的也总是两种字体。马嘉祺总是要熬夜给他抄一些诗词文言,到最后竟然也背下了几篇河南课本上根本没有的。
















  当然,丁程鑫自己也添了一些“小毛病”。
















  比如一定要人拍着睡觉。
















  马嘉祺洗了澡擦着头发进屋,就看见他穿着卡通睡衣躺在自己床上玩手机。
















  “。。。”
















  “洗完了?”
















  “啊。。。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治病啊。”他说的大言不惭,手机里传来激烈的枪战声音。
















  马嘉祺爬上床,压出一个坑,丁程鑫被带的向内一歪,手上一抖,死了。
















  “啧。都怪你!”他瞪大眼睛的样子实在可爱,马嘉祺忍不住笑出来。
















  丁程鑫一扔手机,抱着枕头侧躺好。
















  “。。。”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谁的枕头了。
















  “愣着干嘛,拍啊。”他一指自己侧腰。
















  马嘉祺哭笑不得,只好又去拍他。
















  丁程鑫半睡半醒间,忽然想起来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气他了,啧,这小子太狡猾了,事事顺着自己,还真不好翻脸。
















  马嘉祺拍他的手越来越慢,他知道对方要睡着了,自己也开始打哈欠,迷迷糊糊间下定决心明天一定好好气气他。
















  次日一早,他的闹钟就响了。丁程鑫困得头痛欲裂,心里想我为了气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也太拼了。
















  原计划是在床上疯狂跳舞,大声唱歌吵醒他的。但是他实在太困太累,站不起来,只好退而求其次,一翻身抱着他,正好枕在他抬起的手臂上。
















  “起床啦!!!!!蒲公英叫醒清晨!!!!!!”他扯着嗓子喊,然后大声的唱歌,调跑到河北去。
















  马嘉祺被惊得一震,迷糊拿过手机一看,才凌晨五点。
















  他有点生气了,可是低头一看丁程鑫,头扎在自己手肘里,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一翻身压住他,压得他出气多进气少,一下子噤声了。
















  “跑掉了,重新唱,laxixi。。。”
















  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拨开头发一看,又睡着了。
















  马嘉祺一哂,也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诸如此类的琐事太多,林林总总的,丁程鑫觉得自己要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了。他对这些照顾和包容顺其自然的全盘接受,又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依赖他呀!我可是一家之长,当然要做到最强!不能软弱呀!
















  事与愿违,糖衣炮弹太美味,他怎么可能不沉溺。
















  事情发生在两个月后,排一个晚会节目。
















  本来时间就非常紧张,几个小崽要学会实在艰难,几经受挫之后都有些松散,赌气似的胡乱挥胳膊。
















  碰巧当班的舞蹈老师是个软柿子,不知道怎么教训孩子,又因为进度的缓慢急的抓心挠肺。
















  又一次跳错一个八拍之后,那老师终于忍无可忍,尖细的声音大吼,“丁程鑫出来!”
















  丁程鑫低着头,又气又沮丧,他自认是个队长,如今这样的局面真是他最糟的噩梦了。
















  “你是怎么带的弟弟?你自己来,你看看跳成什么样子?”他拉扯丁程鑫站到自己的位置,示意放音乐。丁程鑫低着头,努力让眼泪垂直落在地上,这样大家就不会发现他哭了。
















  “跳的怎么样?”
















  他没说话。
















  那老师几乎跳脚,拔高声音问,“我问你跳的怎么样?”
















  那一嗓子,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了。
















  “不好。”
















  “为什么不好??!”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听的人耳朵发疼。
















  “我偷懒没有教好。”
















  马嘉祺在心里叹气,心想他又犯傻自己把锅往身上背。
















  “那好,既然是你的错,你俯卧撑准备!”
















  几个弟弟被这老师吓得一时愣住,不知道如何反应。
















  丁程鑫忍着难过趴下去,马嘉祺就站出来了,“如果因为他年龄最大就要受罚,那我也有责任,我第二大。”
















  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怎么回事呢?人生信条呢?说好的不多管闲事,一团和气就好呢?
















  没想到他一说完,敖子逸就开始脱外套了,脱完扔在地上,趴下去开始做俯卧撑。
















  一时间一个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动了起来,不大的练习室里大家手脚相叠,此起彼伏的做俯卧撑。
















  那老师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本来要杀鸡儆猴严肃一下气氛,谁知道突然失控了。
















  这时候另一个老师赶忙进来打圆场,让大家散了休息十分钟,又警告一定要认真练习了舞台可不是开玩笑的云云。
















  大家安静的站起来,三三两两站在一处,也不敢大声说话。
















  丁程鑫自己默默到房间角落去,抱着腿蹲好,小小一团看着实在可怜。
















  马嘉祺叹了口气,偷偷去给他递纸巾。
















  傻子,那么大一颗眼泪,砸在地上几乎都能听到声音了,就他一个人掩耳盗铃。
















  不去递纸巾还好,递了丁程鑫只觉得一时间万般委屈都涌上心头。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小朋友,前途,团结,发展,梦想,哪一个词不是千斤巨担落在肩上?何况他还要强,上赶着去背别人那一份,不磨得血肉模糊才怪。就这样硬撑着,背着弟弟生活,也不是不疼,就是生忍着。
















  可是一旦有人心疼你的疼,那就不一样了。那疼就娇贵起来,山呼海啸的压过来,疼的人灭顶,忍不住就委屈,就要撒娇要宣泄,要哭着喊一声,真的疼啊。
















  丁程鑫于是没接那纸巾,把头埋在手臂里,无声无息的哭,哭得猛烈。
















  他觉得丢脸,所幸马嘉祺也没再看他。叹了口气,站起来随便拎过一个小崽,开始扣动作。
















  霖霖越过他的肩膀去看丁程鑫,小声问,“他怎么了?”
















  “你别管他怎么了,你少气气他比什么都强。”马嘉祺弹他脑门,笑着说,又去摆他的手臂,温柔道,“别太用力,但是要一下到位。”
















  








===








  
















  也许是积压太久,没处去诉说,也许他本身软软糯糯就不适合做一个领导,总之丁程鑫的这场撒娇来的旷日持久。
















  他照例还是瞎操心,谁的舞蹈都要学,一个人学五六支歌,然后挨个去教。不同的是,他要马嘉祺也统统学会,然后和他一起教。
















  马嘉祺有些崩溃,他完美的心理防御墙出现了一丝裂痕。很多时候他累的小腿抽筋,忍无可忍时,他都非常渴望能使劲摇晃摇晃丁程鑫,大骂他“清醒一点啊!这是工作,还是同事的工作!这是你家开的公司么??你是董存瑞么??你干嘛啊舍己为人鞠躬尽瘁的!!你就算壮烈牺牲了这都算不上个工伤啊!!!”
















  这样咆哮完,他就在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我生气了,我居然生气了,我怎么生气了呢?”
















  回去就把人生准则抄下来贴在床头,早晚各提醒自己一遍,别人的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么拼命这么傻又关我什么事呢?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不久丁程鑫又哭了,他以前从不哭的,最近却哭的越来越频繁。为了泗旭不参演新剧的事,不仅和泗旭还和工作人员大吵一架,出了办公室杀气腾腾的。一转角撞到人,抬眼一看是马嘉祺,眼泪立刻簌簌落下,像是打开了水龙头。
















  “这么委屈的呀,快成了个哭包。”马嘉祺看他好笑,拿手去蹭他眼泪。
















  听他讲了之后,又想把自己那一套做人哲学拿出来说,想骂他蠢,干什么要对人掏心掏肺的,随便就对人亮肚皮的小动物一般下场都不会好,他难道不看动物世界的么?
















  话到嘴边,看他掉泪的可怜样子,脱口而出的却是“走吧,我请客吃火锅。这事我们再想办法。”
















  想个屁的办法啊马嘉祺!说好的人生信条呢!说好的不多管闲事呢!
















  算了算了,先吃了这顿火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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