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

Love myself

Boyfriend

酌夏:

鑫祺鑫


勿上升


BGM:Boy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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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was  your  boyfriend , I ' d never  let  you   go.










01.






夏天也太热了点。


手里的冰棒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掉了一大半,顺着指缝流下来,空气中是甜腻腻的味道,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丁程鑫这样想着,皱紧了眉头,四处找纸巾却无果。


“给。”


是熟悉的声音,刚刚练完舞还有点喘,手指又直又长,中间轻轻捏着一张湿巾纸。


他抬起头接过,也没说谢谢,边擦手指边愣愣的盯着马嘉祺看。


额发被汗浸得有点湿,又被轻轻拔了一点上去,发带胡乱在头上戴着,露出来的眉毛非常好看。


嘴唇薄薄的,很红,还在不自觉的舔着。


马嘉祺的表情有点疑惑,冲着他挑了挑眉以示询问。


于是他低下头,手里的湿巾攥得很紧。


“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


马嘉祺小声嘟囔,开了一瓶水递给他,又坐到他旁边,手压在衬衫上,于是衬衫两角翘起来,白色的,轻飘飘的、像欲飞的蝴蝶。


“哈……是吗?”


“大概吧。”没什么在意的耸了耸肩。




空调大概是出故障了,丁程鑫用手扇了扇,几乎以为从那里面吹出来的是热风。


“我可以借你腿枕一下吗?好累撒……”


这段时间马嘉祺说话越来越重庆味儿,也说不上多标准,其实有点四不像,于是就有点可爱。


的确已经很熟了吧,因为马嘉祺并不是一个喜欢肢体接触的人,天生带着那种良好家教小孩子待人特有的礼貌与客气,可丁程鑫觉得哪里的确是有些不同的——


就比如说现在,他还没来得及答应,腿就僵住,一下子并得很紧——


马嘉祺把头枕在了上面。


非常心安理得的、没有防备的,只露出一小截白白的后颈,细细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呼出的热气让腿上的皮肤紧缩。


丁程鑫感到一窒,是那种瞬间全部空气被抽空的感觉,于是令人想大口喘气,想爬出这个牢笼。


口干到不得,唾液分泌失灵,他勉强偏过头去,不再去看。


马嘉祺此时却开口了,声音有些嗡嗡的,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身上好热……不过,还是让我先睡十分钟吧……”






02.




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些天的异常。


丁程鑫将房间空调开到最低温度,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把脸埋到枕头里面,脑子里是混沌。


他也想控制对那人GPS定位般的视线,也想不去做那些晦涩的梦,甚至偶尔的另一个自己会跳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冷冷。


“别自欺欺人了,你真恶心。”


他非常讨厌这样。


他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这样讲:15、6岁时最容易对同性产生感情的年龄,有可能只是简单又短暂的crash,一周两周就结束,有可能会深深的陷进去,然而矛盾也伴随而来,由于内心深处反抗“喜欢上了同性”的事实,于是行为上竭力想否定,很容易造成心理疾病。


当时的自己完全是旁观者的态度,冷静又自持。


而现在——


他觉得之前看到那句话根本就是一个预兆。




03.






不是没有尝试过刻意疏远。


相遇时看地不看人,站成一排时中间非得隔好几个人,坐车时不坐在一起,吃饭时忽略那个人给自己夹的菜,减少不必要的交谈,消息以没看到为由不回。


马嘉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不满,而自己也就以为这样已经足够。


才怪。


只是因为下了飞机之后,看见马嘉祺被一群狂热的粉丝挤到一边,顿时淹没在其中,甚至有一个穿蓝衣服的涏着脸紧紧往身上蹭,他就几乎要爆粗口,非常用力的推开一只只伸出来拍照或求签名的手,力气大到可以说得上是野蛮。


“可不可以让开啊。”


有人投来略显惊异的目光。


他觉得自己一向被人夸赞的偶像自持似乎没那么坚固了。


终于越过人群,拽起那人的袖子。


“马嘉祺,走。”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挺酷。




04.




之后的日子依然平静,学校,公司,学习,练习。


对于那些难以抑制的,他也认了,就这样吧。


又不是什么该死的罪名。


马嘉祺最近嘴里长了溃疡,白白的一整片,喝口粥都要疼半天。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弟弟们面前那人一口也不提,一切都表现得完美,偏偏到了他这里,马嘉祺却突然就像个小孩子,叫苦连天的。


“啊……老丁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疼啊……”


“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下……”


“啊……你真的这么冷漠吗……”


最后一局游戏挂了,屏幕上显示Game  Over,丁程鑫叹了口气,丢掉手机。


冲那人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我能怎么办?”


“嗯……你帮我贴药吧,就那个小创可贴一样的药膏,我怎么都贴不上……so bad了。”


马嘉祺站在窗子旁边,身后是一片的绿色,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处投过来,斑驳的映在脸上,像金色的鳞片,亮亮的闪着光。


“好。”


药膏棕色的,小小一片,贴在手上有点粘糊糊的触感,马嘉祺张着嘴,头很听话的仰起来,令他想到某种待哺的幼鸟。


这人怕是刚含了薄荷糖。


空气中的味道过分好闻了。


我要贴准些,所以得离得很近。


丁程鑫这么想着,俯下身去,刚拿准了想往上贴,就看见马嘉祺的舌尖不安分的舔了舔那颗虎牙。


于是大脑一瞬间断片,他说不上是魔怔了还是什么——


吻了上去。


是生涩的初吻,却并非不含任何欲望,马嘉祺似乎吓到了,瞪大眼睛闷哼了一声,黑色的瞳仁在眼前无限的放大、放大。


手压住肩膀,汗不断渗出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深海,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于是自己为自己在胸口划上十字架,苦笑也表示不出来。


要完。


舌尖试探性的在口腔里虚虚转了一圈儿,随后突然有些坏心眼的在那片溃疡处停下,顿了几秒,随后略微用力的反复舔舐起来,是咸咸的味觉体验。


马嘉祺吃了痛,五官纠成一团,却没有推开他。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从一开始的浑身发颤发热,到最后莫名的清凉安静。


在感到最后一丝氧气耗尽之前,丁程鑫松了手。


马嘉祺的眸子有些湿,嘴抿着,头偏到一边,看起来有点可怜。


“……对不起。”


“…………”


“……好疼啊。”





05.






尴尬持续了整整两周,丁程鑫整天戴着耳机,把自己与外界声音隔绝起来,但其实从看到那人红肿嘴唇开始就悔得几乎想跳下十八楼。


然而又觉得难过。


在看到,听到很多东西之后。


他觉得自己的确、的确是太矫情了些,男生不应该这么流眼泪。


闭上眼睛也想过很多,没写完的作业啊,烦得要命周考啊,学校门口的冰激凌店啊,一直想看的电影啊,一直在排的舞啊,中考完上哪所学校啊。


马嘉祺会不会讨厌自己啊。






06.






今天晚上是夏天百年难得一见的凉爽,夜很深了,他悄悄去了阳台,带了一袋杨梅,边嚼着边望向楼下的江水。


波光粼粼的,有点好看,是来自城市光芒的馈赠。


但是也不太好,连星星都看不到了。


嘴里是酸甜的味道,他这么想着,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是推动玻璃门的声音。


“丁程鑫……你穿个薄睡衣就乱跑啊……容易感冒的。”


少年的声音清清凉凉,是男生中少见的干净。


他没有回头,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天的尽头突然有道蓝色流星划过,星尾看起来有点虚幻,然而一秒就消失,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多美啊,他的喉咙突然就哽了一下,哲人一般的想到,有些东西,如果总不被人知道,会永远沉寂下去的吧。


那首最近一直在循环的歌突然浮现在脑海。


终于开口,声音又小又模糊,还带点颤。


“If  I  was  your  boyfriend , l  ' d  never  let  you   go.”


时间过去一秒,两秒,三秒,……十秒……二十秒。


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也许只是觉得我在唱歌吧。


丁程鑫低低呼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满分甜程似的,回过头来。


马嘉祺手里拿着一条薄毯子,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然而还是走过来,轻轻披在他身上。


抬头望了望墨蓝色的天空。


于是丁程鑫也抬起头来。


有一阵风吹过,拂起头发,柔柔的。




07.




“丁程鑫……其实你可以把If去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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