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

Love myself

[祺鑫]动辄

太温柔啦


自转终夜灯:

我流祺鑫之三。


一 Endless


二 转而




动辄




1.


丁程鑫偶尔会觉得马嘉祺有些怪。


也就是最近的事,排练间隙能偷喘一口气的时候,总能感觉有人从背后默默注视着他。他回头去看,十有八九会看见马嘉祺坐在那里。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马嘉祺好像是在发呆,察觉到丁程鑫的视线才慢吞吞地坐直,又嘟嘟哝哝地开口。


他是实打实的无辜模样,有几次丁程鑫早就从镜子里发现了他,可面对这样自然的温吞反应,也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没……过会我们俩排练。”


马嘉祺点点头,恢复成了刚才的发呆模样,显得疑神疑鬼的丁程鑫更奇怪一些。


一开始丁程鑫也没放在心上,可几次抓包失败,再面对他的云淡风轻,就有点不得不在意了。


太在意了也不好。舞蹈课上抠动作,时间本来就紧,进度还异常缓慢,他心里想着十二月满当当的行程,有些着急上火。他本来就烦躁,偏偏这时候又察觉到马嘉祺在偷偷看他,一下子错漏了好几个拍子,动作乱得让老师直接停了音乐。


这下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了。


知道自己影响了大家,丁程鑫迅速道歉,老师也只当他太焦虑,拍了拍肩膀替他放松。


要找机会问问清楚。他心里默念,定了定神,继续排练。


 


十二月是从未有过的繁忙,与繁忙相伴的则是前所未有的充满希望。


父母有时也会在电话里旁敲侧击,丁程鑫无奈地东扯西扯应付,嘴角却止不住地要往上扬。


十二月的B市还有难得的好天气,空气干燥舒朗,与自幼长大的家乡截然不同。即使不在那处不去非好汉的著名景点,丁程鑫也觉得自己舒展自在,随便开口,就能让四环开外的人抖上三抖。


他可以在小伙伴毛茸茸的衣服上写帅字,可以跳新排的舞,粉丝的呼喊震耳欲聋,舞台的工作人员祝他们大红大紫——一切都光鲜亮丽,一切都太好了。


他也终于有机会抓到了那位惯犯。


是在彩排和正式录制的间隙,他们在走廊候场,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打发时间。


一个根据节奏点击屏幕,引导线条走过迷宫的小游戏,做得精致有趣,还有一定的难度。丁程鑫自觉玩得还算不错,那天也不知怎么,没什么一命通关的状态,磕磕碰碰失败了好几次。


起初还有其他小伙伴也围着丁程鑫看,出谋划策,最后纷纷觉得他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转头看别人的三连决胜喊666去了。


也只有马嘉祺,从头到尾站他左边,围观了丁程鑫的所有错过节拍的点击。


又一次线条撞了墙,游戏强制进了26秒的广告,画面顿时充满了花花绿绿的气泡。


丁程鑫简直抓狂,又是错拍,又是马嘉祺!


“就是你一直盯着我你知道吗!”他用手指去戳马嘉祺,想把积攒起来的气一股脑撒出来,戳得马嘉祺缩着身子后退了好几步,才觉得稍稍解气。


结果马嘉祺噗嗤一声笑了。


“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边笑一边说。


马嘉祺总是这样,温温柔柔,像块碟子里的糯米糕点,还带着点甜,让人生不起气来。


丁程鑫被他带得没法子,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想着小马哥怕痒,逮着连戳几下他才罢休。


 


2.


十二月咻得一下就结束了。


2018噼里啪啦得开始了。


转眼就一月就要过去三分之一,他们也定下了新的舞台,可丁程鑫偶尔还会沉浸在过去的十二月里。


这不太像他的作风,只怪十二月过得太完满,他们东奔西走,几乎没休息,累到极致之后却是意料之外的爽快。


他还记得站在跨年的舞台上时,所有人都在欢呼,漫天都是彩带,盛大得要把一切都掩盖。他漫无天际地想,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这当然不会如愿,时间的车轮总是轰轰地要往前撵,不给人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他们新舞台定在S市,团里大部分孩子都没有去过S市,各个摩拳擦掌,一副要气吞山河、闯荡新天地的气势。


可惜一旦期望得太过,失望就容易接踵而至,打得人措手不及。


——舞台结束后的第二天,行程不多,空余了大半天,公司本想带着他们去S市的地标建筑玩一圈,无奈粉丝跟得实在太近,左思右想,所有预定临时取消,只能坐在车上远远地看上一眼那座著名的电视塔。


坐在车上看,起初也挺新奇的,大家也都算热情地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可是无论怎么调整,拍出来的电视塔也总是模模糊糊、取景框里车窗反光还要来凑热闹,拍来拍去也不尽人意,干脆放弃了。


气氛无法遏制地开始低沉,车还得继续开,路上很堵,停停走走,晃得人昏昏沉沉。


身旁的马嘉祺不知何时开始犯困,眼底泛出淡淡的青,眼看着就要睡去。


而他们的平行处,东方明珠也开始远去。


其实也就是一座高高的电视塔,没什么特别之处。江也不过是名字不一样,看不到也不用大惊小怪。


丁程鑫是这样想的,他从来觉得遗憾不止这一个,多一个也无妨,不过是早晚都会习惯的事情。这是不得不接受的人间真实。


可是这一刻,他盯着马嘉祺的黑眼圈,却莫名生出一丝愤懑不满,呼气声也粗了几分。


“怎么了?”大概是察觉到什么,马嘉祺困得睁不开眼睛,还在努力安慰他,“下……下次还有……机会……”


又是这样。


他之前想,马嘉祺像糯米糕点,家乡常吃的那种,老少皆宜,沾上黄豆粉,端着可以从街的这头吃到街的那头。


可就算是糯米糕点,也是经过百般捶打才会有黏糯口感,也是经过油锅煎炸才会有酥脆外壳。


——没有人生来就要受这些敲打,可他却自愿接受。


而正因为目睹了解这一切,才不愿结果如此平淡不如意。


所以才会希望,即使此刻不能,他将来也一定要看到。


马嘉祺的人生一定要未来可期,一定要武运昌隆。


丁程鑫歪着头,觉得这一刻马嘉祺居然不懂自己,还要擅自先睡着,简直不可理喻,这笔账将来一定要算。


他又很快抛却这样那样的想法,没意识到想法的细枝末节处延伸出来的闪烁着的微弱警告信号,也没意识到自己在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前模模糊糊摸索了一把。


他只是有些生闷气,最终也扛不过睡意的侵袭,抵在马嘉祺的肩头,沉沉睡去。


 


3.


天气逐渐转暖,下一站他们更是要去到一个温暖的城市,听说那里下的雪比Q市还少。


而在这样的微妙时刻,他突然发现,马嘉祺不会偷偷看自己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丁程鑫简直觉得,自己和马嘉祺是不是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合拍,怎么会相处越久,反而更无法统一步调,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从来都只是单纯以为马嘉祺是有了些一时无法排解的心事,不愿意说出来,只能发呆,自己不过是对方眼神的一处落脚点。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方法,不用再盯人后背,也能自我纾解。


敢情到头来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冲到马嘉祺面前,打开他的大脑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发什么呆呢?”马嘉祺的声音恰到好处响起来,“要上课了。”


他刚睡醒,脸上还留着午睡的印子,红红的一大片。


丁程鑫盯着他,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马嘉祺不明所以,人还是懵的,也敬职敬责地观察了一圈,认真回答。


“没有。”


“哦,”丁程鑫站起来拍拍裤子,“你脸上有,纽扣都印上去了。”


他笑着,趁机捏了一把小马哥软软的脸。


 


重要的还是眼前的事。


他和马嘉祺,再加上两个幺儿,要跳一支新舞,现代舞。


真的很难,甚至比当初他要一人分饰双胞胎还要难。把几英寸的手机屏幕要盯出洞,也改变不了最初接触时肢体的僵硬与不协调。


直到到达G市,丁程鑫还是带着点不安。他向来对自己要求高,这次还正好是自己的生日。他在机场收到了粉丝的一本自制书,里面满满当当打印了太多粉丝给自己的话,一页一页翻过来,一笔一划都填进他的心里,几乎要让他胸腔爆炸。


原来他被这么多人喜欢着。


那就要拿出更多的表现去回报。


“放松,放松~”


他暗自下决心的时候,旁边兀自蹦了个声音出来。


作案人是马嘉祺,他正坐在一旁穿舞鞋的鞋带——他自己的早就准备妥当穿在脚上,手上这双是丁程鑫的。


“我知道要放松!”思绪被人打断,丁程鑫说话不自觉带了点气。


“我没说你啊?”小马哥一脸无辜地抬起头,又指指鞋,“我说鞋,太紧了,有点难穿。”


他一边一本正经解释,嘴角又要带起笑,摆明给丁程鑫看——自己就是在说他。


无聊、幼稚,丁程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从来不知道马嘉祺还有跟人抬杠的爱好。


不过也多亏了马嘉祺的打岔,让他暂时找到了结束自我勉励的当口,透出了一口气。


“好了,给你。”马嘉祺动作很快,他手指灵巧,做事也一向专注,又是熟能生巧,花不了多少时间。


“谢谢。”丁程鑫接过来,准备穿上时才发现马嘉祺又开始盯着自己看。


明目张胆,从接过鞋的手一路往上,顺理成章地把视线移到了可以对视的位置。


这是这段时间来的第一次,丁程鑫福至心灵,一把抓住马嘉祺肩膀。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本来想更直接地说,问马嘉祺为什么要看自己,为什么又不再看自己,可是不知道这段话窜到嘴边怎么就变了味道,变得没头没脑,变得欲盖弥彰。


连他的呼吸都被带得急促几分。


“有啊。”马嘉祺面色平静,与平时别无二致。


“我喜欢你。”



丁程鑫没想到马嘉祺会现在就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开门见山,感觉自己的脸腾得一下全红了,全身细胞都在表演花式沸腾与爆炸,血液热得能直接煮火锅,一根折耳根都不放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话……你,你给我重说。”他心虚地要把眼神移到别处,觉得在马嘉祺的目光下无处可逃,只能色厉内荏,要有最后的倔强。


“重说也是喜欢你啊。”小马哥不依不饶,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那你呢?”


“我……你让我好好想想。”


丁程鑫三两下穿上鞋子,匆匆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跑。


他去外面把正在喝水的幺儿闹起来训练,眼神乱飘,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幺儿不明所以,还围着他喊,鑫哥鑫哥,你的鞋带系得怎么乱七八糟,你能不能学学小马哥。


就是你小马哥的错!


丁程鑫恶狠狠又气呼呼,也不能拿蒙在鼓里的小狼崽撒气,憋屈得不行。


他愤愤地想,马嘉祺这种小糕点,的确软糯可口,可是如果小瞧,刚出锅就迫不及待要入口,还会被烫到呲牙咧嘴,不得安生。


怎么自己偏偏掉以轻心,大意就失了荆州呢。


可他也同样忍不住在想,原来自己还被马嘉祺喜欢着。


而且他独享这份绝无仅有的喜欢。


 


紧凑的行程安排来不及给丁程鑫平复心绪的机会,不由分说就把时间扯到舞台彩排。


他还没给出自己的答复,马嘉祺也未多加催促,好似一切都既成事实、板上钉钉,不急这一朝一夕。


丁程鑫很喜欢这支舞,特别是在乐曲末尾,节奏变缓,乐声轻柔,他在柔和如月光的灯光下先行醒来,要去唤醒将与他携手、却尚在沉睡的伙伴。


——他轻拍伙伴的肩膀,用温柔手掌去抚摸他们柔软头发,却唯独要紧握马嘉祺的手。


丁程鑫踩在鼓点节拍上,紧张到手心全是汗。他与马嘉祺在表演中有过太多肢体接触,无论是之前的碰拳还是抵掌,都不及此时来得声势浩大。


这一刻心事暴露无遗,完蛋了,全部完蛋了。


他不及再分辨,肌肉记忆指挥着大脑当机的自己,坚定不移地朝马嘉祺走去。


马嘉祺同往常一样握紧他的手,继而站起来与他并肩。


一切顺利进行,唯一不同的是,最后四人携手前行,他与马嘉祺相隔一人,马嘉祺照理应该搭住相邻的人的肩膀,四人才算是亲密无间,从此一往无前。


可他能感觉到胳膊被人紧紧握住,带着不容丝毫动摇的力量与热度,就要向天下昭告。


他在表演结束尚未平息的急促呼吸间,因为马嘉祺的一举一动,动辄心脏狂跳。




End.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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